數十位藝人淚送林鷹導演 李燕哭到崩潰、苗可麗難忘那句「狗仗人勢」

李燕出席林鷹導演告別式,哭到泣不成聲。(粘耿豪攝)

曾執導過《台灣霹靂火》、《台灣阿誠》、《牽手》、《世間情》、《一家人》、《金家好媳婦》等多部三立八點檔的資深導演林鷹(本名林國樑),7月22日因胃癌病逝,享壽72歲。30日是他的告別式,曾合作過的數十位藝人到場送別。與導演情同父女的李燕在靈堂上泣不成聲,在瞻仰導演儀容後,更是情緒崩潰痛哭失聲。曾莞婷、謝承均、江宏恩、苗可麗、李易、王晴、丁立祺、趙駿亞、陳子玄等人回憶起與導演合作時的互動點滴時,都忍不住難過落淚。

資深導演林鷹告別式。(粘耿豪攝)

與他感情最深厚的李燕之前曾透露,「導演重病時,有一次睡醒,忽然叫我坐在他旁邊,他充滿笑容跟我說,他好高興,他看到大家都來參加他的告別式,他說他滿足了」,30日林鷹導演人生殺青的最後一哩路,包括李燕、曾莞婷、江宏恩、苗可麗、謝承均、李易、趙駿亞、高宇蓁、林千鈺、丁立祺、亮哲、楊烈、林義芳、江國賓、伊正、陳宇風、陳小菁、林佑星、陳子玄、許鈞鈞、王晴、游詩璟、朱永德、璟宣、大牙、黃玉榮、陳霆、劉美玲、鄭志偉、蘇炳憲、唐豐、林滿嬌、夏靖庭、何依霈、苗真、林可唯、吳婉君、劉美玲等這些他生前提攜、照顧過的藝人都來了,畫面一如他生前的夢境,無憾重現。

李燕出席林鷹導演告別式。(粘耿豪攝)

李燕在林鷹重病時天天去林口長庚探望,導演臨終時她趕不及到醫院,不過導演是在聽著她的電話時無憾地安詳辭世,她後來也如女兒般親手為他蓋上往生被。但是到了真正要說再見這一天,李燕還是難過得崩潰大哭,情緒激動到完全無法受訪。

與林鷹同屬資深導演蔡揚名子弟兵的朱延平導演也到場,他感嘆,兩位師兄陳俊良、林鷹導演,一個是民視、一個是三立八點檔主力導演,但兩位都已經在工作上犧牲陣亡了,「拍八點檔實在太辛苦了,每天要播兩個多小時,一拍就至少一年半。他們真的太累了。現在同門師兄弟現在只剩我和蔡岳勳。今天師父蔡揚名也來了」。

朱延平導演出席師兄林鷹告別式。(林淑娟攝)

曾莞婷表示,她進三立後的第一檔戲《家和萬事興》就是跟導演合作,「他是一位很溫暖的導演,當時我剛開始拍八點檔完全不會講台語,都是一有空檔就抓著導演請教,他非常有耐心地一一幫我解答,是我很感恩的導演。知道導演離開時,我媽媽也正因肺炎住院,更讓感慨生命真的很脆弱。」

曾莞婷。(粘耿豪攝)

幾乎所有受訪藝人都一致推崇導演的台語造詣,對他們表演有如定心丸,幫助很大。苗可麗第一部與導演合作是《台灣阿誠》,她強忍眼淚說,導演台語非常厲害,「我永遠不會忘記的,就是曾看到劇本中的『狗仗人勢』,不知道怎麼表達,導演教我用『腳踏馬屎憑官勢』詮釋,並解釋這句話的涵義,他對我幫助非常多。雖然後來比較少演三立八點檔了,但只要在攝影棚遇到導演,他一定會像以前一樣,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,讓我覺得非常溫暖。」那天聽到導演過世噩耗,她腦海第一句浮現的就是導演曾教她的「狗仗人勢」的台語這句話。

苗可麗。(林淑娟攝)
大牙、謝承均。(林淑娟攝)

與導演合作7、8年的謝承均眼眶泛淚地說:「合作多檔戲,每天生活在一起,導演和大家親近得就像爸爸一樣,我們都會叮嚀他菸少抽一點、少吃甜食要多照顧身體。他是棚內導演,從第一場戲到最後一場都要負責導戲,很捨不得他每天總是在棚內陪我們到最後一刻。」他感佩導演的精神與對台灣戲劇圈的貢獻。而高宇蓁與導演合作《金家好媳婦》後期,有發現導演看起來比較沒精神,胃口也不好,演員們都不斷提醒導演要去檢查。

江宏恩。(粘耿豪攝)

江宏恩說,他一入行的第一部戲就是林導擔任副導,「他也是我入行的第二個導演,我們認識非常久。他就是好好先生,沒有很大情緒、很有耐心的導演,演員有任何需求他都會很認真教,不管是面對前輩或新人,他始終不變,對表演也是一股腦熱情。新人階段很多事不懂、表演不好就會被罵,但導演常帶我們去吃宵夜、安慰我們,他除了工作上認真,對晚輩新人安撫情緒上相當用心,就連工作上有什麼委屈他都放在心裡。上一檔《金家》,他也總是最後一個離開現場,相當有責任感。前陣子因為工作忙沒有去看他,不知道變化會這麼快」。

李易說,林鷹導演非常提攜後輩,也是一位台語造詣非常好的老師,永遠會鼓勵新人,在他剛進入八點檔《牽手》遭遇挫折時,導演和江國賓就像爸爸一樣雙雙給予他非常多信心和鼓勵,讓他不至於放棄演員的工作!將來他也會用導演教給他們的工作態度去面對其他新人,讓他們知道演藝圈是很有溫度的地方。

王晴也哽咽地說,她第一檔八點就遇到林鷹導演,「我一開始都不會講台語,都是抱著劇本去找導演,他真的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定心丸,如果不是他,我真的撐不了《世間情》。他要求很高,但也打好我之後好好學台語的基礎。導演生病時很低調,我們大家都不知道,知道他走時滿後悔沒有定期好好關心這些長輩的身體健康,以後看到劇組長輩都要好好關心!」

這幾年才加入三立八點檔的趙駿亞表示,導演對他不錯,兩人也有點私交,這一、兩年,導演會跟他去海邊吃飯,「很遺憾,之前導演生病滿常去看他、陪他吃飯、看電視,這一次不知道導演生病,是有一天騎車經過他家,想問他要不要去海邊吃飯,打給他時沒接,隔天朋友們吃飯才聽說導演生病,再隔天去看導演,他已經不認識我了。 但他雖然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,卻還說『還剩兩頁,趕快拍』, 導演真的很酷!」

丁立祺、趙駿亞。(林淑娟攝)

和導演也合作約10年的丁立祺難過表示,「他生病了都沒有講,拍《金家好媳婦》時有聽說他身體不舒服,但沒講是癌症,他本來早就應該去檢查的,後來戲延長,他也很盡責陪著大家直到最後一刻。每次大家催他早點回去休息,他卻一定待到最後一刻,等排完、錄完放心了才會回家。他是真的累了,病有一大部分是累出來的。」他說林鷹是完全沒有脾氣、非常慈祥又盡責的導演,像劇組每個人的爸爸,把每個演員都當作自己的小孩,每個人去問他問題,他都永遠笑笑地回,「能跟導演合作與有榮焉,覺得有幸能跟他一起參與這麼多部戲」。

趙駿亞、陳子玄、朱永德、高宇蓁、林千鈺等人出席告別式。(林淑娟攝)
三立藝能所屬藝人參加林鷹導演告別式。(林淑娟攝)

陳子玄的兒子恩恩剛出生時一直生病,卻苦查不到病因,「導演知道我們跑了很多醫院,卻醫不好,看我很擔心,就拜託他的朋友、林口長庚的腦科權威,特別幫恩恩看診,幫恩恩做了詳細的各項檢查後才總算發現病因,現在恩恩剩下輕微癲癇症狀,其他都還好。」她難忘從第一部戲《世間情》就遇到林鷹導演,當時她一句台語都不會,導演每天都在休息室一句一句教她,「當我躲在休息室裡哭、壓力大到要吃胃藥時,都是他安慰我說沒事,他人真的很溫暖」。

亮哲說,認識導演剛好10年,2009年他演第一部八點檔《天下父母心》,當時剛進來,聽說八點檔環境很高壓,他很緊張,「林鷹導演就是我的第一顆最強定心丸!他待人非常和善、對工作執著,對新人都會耐心教導,台語更是非常專業,總是字字珠璣斟酌再斟酌,在台語這塊從他身上學到很多」。

陳宇風表示,導演的台語造詣非常好,是演員們的台語指導,導演不僅脾氣很好,也非常感性,常常給演員加油、激勵!

林佑星。(粘耿豪攝)
伊正。(粘耿豪攝)
陳宇風。(粘耿豪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