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明亮導演攜李康生繼《無無眠》後,隔3年再度為新片《你的臉》化身明星售票員上街賣票,蔡導銷售有一套,實測平均售出率達8成,最狂的紀錄是有次他在騎車,旁邊的機車騎士跟他打招呼,就趁對方停紅綠燈時追上去掏出電影票兜售,在燈號轉綠前就迅速完成交易。
蔡明亮分享最早接觸銷售的經驗,是他國小三年級還住在馬來西亞時,看到街上的阿嬤拿籃子賣小點心,就有樣學樣上街賣雞蛋,當時他的父母親在郊區開農場,自己跟外公外婆住在市區做批發,就趁暑假上街賣自家的雞蛋,一籃共60顆辛苦賣了30顆,卻在路上搞丟10塊錢馬幣,他笑說:「賣完還賠錢,當時10塊馬幣可以買15碗麵。」
蔡明亮賣票有幾個重點,首先要快速打動人,也要看人說人話,所以銷售的起手式都是先問路人:「知道我是誰嗎?」如果對方不知道就趕快自我介紹,而且他會看路人的眼神,只要判定對方認識他,就一定會上前去詢問。
蔡明亮的電影有陣子沒在台灣院線上映,現在回歸影廳,他也重拾售票員身分,這回有新的體悟,「10年來,我每部電影都是賣1萬張,不會再多,買不買都是當下的決定,不能把自己當導演,我們是平等的。」他最喜歡賣票給走在路上的家庭,有時家長會問這片小孩子看得懂嗎?他就會回:「連你們也不一定看得懂,那有什麼關係,不過是200元的電影,只要心態夠柔軟就能試著去了解電影。」蔡明亮為「凝視計畫」首次發動募資,集結《你的臉》和短片《光》,持續於flyingV募資,展映於5月17日開始。
李康生曾蹲到站不起來
金馬影帝李康生演出蔡明亮的新片《你的臉》,因全片都是長鏡頭特寫拍攝,一坐下來拍就是3小時,李說:「這次只是坐在椅子上,輕鬆很多。」原來他之前拍《郊遊》時,也是拍了約3小時的長鏡頭,不過那次他是蹲在河邊,等蔡導抓到想要光影,直到導演拍滿意時完收工,他早已腳麻站不起來。
李康生在《你的臉》中提到外語能力,自嘆少時不努力,他以前是唸文組,因哥哥是唸大眾傳播系,自己也受影響,本來的志願是想當一名記者,但人生轉彎碰上蔡明亮,入行至今近30年,曾演出《沙西米》講日文,前陣子也演了日本導演奧原浩志的新片,兩部片皆有日文台詞,都用硬背的方式,他坦承:「要想語言的問題同時兼顧表演比較困難。」
另一位被拍攝的素人演員,是西門町知名美食東一排骨的老闆娘,她說:「前一陣子導演常來,兩個人聊天有默契,他問我意願我也就答應。」拍攝時她坐了1、2個小時,被蔡導挖出了一些自己的秘密,自覺有些不好意思,也說一生忙著賺錢,唯一看過的電影是《鐵達尼號》以及自己演出的《你的臉》。
粘耿豪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