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允雯在華視、三立、衛視中文台《用九柑仔店》演活從小渴望母愛卻得不到愛、還被同儕排擠霸凌,一個人孤單長大的「昭君」,她接受專訪時表示,她拍《用九》之前沒跟任何人透露過自己小時候也曾一路遭霸凌,而影響她最大的,是高中時,她被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好友霸凌傷害,甚至演變成校園事件。雖然多年後對方主動聯繫她、向她道歉,「當時覺得講開就過了,但只有自己清楚知道,那傷害永遠都在!」
莫允雯在美國出生、讀幼稚園時去香港,小學二年級時跟家人回台灣,三年級時又回美國,成長環境一直處在搬家、變化狀態。「我記得很清楚,二年級時在台灣,因為爸媽都是廣東人,我的母語也是廣東話,所以講國語時口音很重,上學時就常被同學笑我講話好奇怪、不會ㄅㄆㄇ」。因為想積極融入同學和鄰居,她努力想和大家玩在一起,有次一個高年級同學說爸爸買新彩色筆給他,他想要畫畫,就叫她把手給他們畫,「穿著短袖短裙的我,手、腳、臉全身都被畫了。原本我也跟著大家一起笑,但結束後,我覺得不舒服,也不敢回家,不敢讓媽媽知道。是家附近轉角賣臭豆腐的老闆,看到我的模樣,很好心說妹妹來,給我洗碗精洗乾淨。老闆最後跟我說,以後不要讓他們在妳身上畫畫」,她小時候不懂,長大後回想,那其實就是霸凌。
回到美國後,她更是面臨各種不同形式的霸凌,尤其英文程度跟不上同學時,就更被放大「妳跟我們不一樣」,很多同學講話很刻薄,每當她或其他亞洲同學一說話,他們就會假裝聽不懂,誇張大聲問:「WHAT?」或故意學她口音。連媽媽幫她帶的便當裡頭裝烏龍麵、壽司,也會被隔壁吃披薩、漢堡的小朋友嘲笑,「所以我常偷偷倒掉不吃,寧願餓肚子。後來才跟媽媽講,我可否在學校買東西吃」。
但影響她最大的霸凌事件,是高中時,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,「她住我家正對面,我們從小學到高中都同一個學校,玩在一起。但高二時,突然變了,因為我開始打工,她覺得『為什麼妳不跟我們玩了、妳覺得妳比我好、可以賺錢了不起嗎,』所以跟另一個好友一起欺負我」。除了言語霸凌,對方用盡各種辦法欺負她,有次甚至在樓梯從後面推她,「剛好下面有人擋住我,我才沒有摔下」,對方還把她的照片放大印出,貼在走道、置物櫃,寫一些不好聽的字眼,她的置物櫃常常打開就是一堆垃圾和衛生紙。她愈有反應,她們愈開心,被霸凌到崩潰的她,每天痛苦得超級不想上學,「事情搞太大,鬧到校長出來禁止她靠近我,原本我們全部在一起上課,後來是全部排開」,同一年,莫允雯的爸爸生病,幾乎都在醫院養病,「結果她去學校告訴同學,說我爸得了怪病,不要接近我」。
當時的她無法理解,為什麼才15、6歲的同學心會這麼壞,「我高中最後那一年能避就避,因為學校可以用打工補學分,我每天中午就從學校撤了去上班。」幾年後讀大學時,她突然有天接到對方電話,問「我可以跟妳聊聊嗎?可以到妳家門口嗎」,對方說:「我好想跟妳說一聲對不起,我只是想跟說,我當時很嫉妒妳,為什麼妳可以做那麼多我想做的事,而我不行。我也很想要自由」,那時她以為講開就過了,但傷害其實一直都在,「霸凌好像離我們很遙遠,又好像很接近,真的會很深的影響一個人」。
戲中的她被霸凌,生命暗黑、沒有朋友,直到邱澤飾演的前男友恩沛出現,成為點亮她生命的一盞明燈,但因為劇情中發生某件事,燈又暗掉。後來遇到的張軒睿,對暗黑昭君來說,則是更亮的溫暖大太陽,「不刺眼、也不會曬傷,軒睿很像熊寶貝,那股溫暖沒有壓力」 。
她說,她和邱澤不認識,但兩人開拍的第一天就是要演甜蜜談戀愛的回憶戲,她內心有很多小劇場:「怎麼辦?我們不是很熟,要不要打招呼先聊一下?他會不會覺得我在裝熟?」但神奇的是,兩人一對戲,邱澤的眼睛、眼神就是有種魔力,「他的眼神完全可以把你拉到那個世界、帶到我們的故事裡!」
她透露,和邱澤很多場對手戲,都是現場走戲討論後即興改的,邱澤會主動提出很多新鮮的表演的方式,「有一場已經是後段故事,情緒很重,幾乎沒有對話,我們走戲時覺得話都不需要講,整場戲都靠眼神在對話。拍完那場他坐回來,我就說:你剛剛好妙,外表冰冷,但眼睛裡有好多好多愛啊!他回說妳有get到我!」從沒合作過的兩人能有這樣的火花,她覺得很滿足也很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