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否要走父親的路?吳定謙、藍鈞天人生掙扎巧如《小兒子》

吳定謙、藍鈞天《小兒子》共飾一角。(粘耿豪攝)

金鐘視帝李天柱回歸舞台劇,在故事工廠新劇《小兒子》首度詮釋罹患失智症的老父親,藍鈞天與吳定謙共飾一角,飾演父親的「小兒子」,兩人真實人生巧合與劇中兒子一樣,都曾面臨是否要跟父親走同一條路的質疑與掙扎。吳定謙說,他讀劇本時,光看前幾頁劇情,就很有感觸心想:「這就是我嘛!」身為富二代的藍鈞天也無奈說,從入行至今10多年總會被問「何時回去接班」,他斬釘截鐵說:「我有自己想走的路,不會回去接班!」

李天柱說,劇中的小兒子不願在父親光環下生存,雖然上帝為他預備好了環境、讓他有這樣天份,卻寧可為了追求自我價值、刻意放棄、與父親切割,「其實兒子和父親是一體的,他們在做同一件事」。他有感而發說,相信吳定謙也一定有和爸爸吳念真一樣的天份和能量,「但外界一定會拿你跟爸爸比較,這是很膚淺的一件事!」

吳定謙坦言爸爸跟劇中父親滿像的,但他爸爸從來不強求他以後一定要怎樣,「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,沒有一個人會希望讓自己的成就成為別人的累贅或枷鎖,我父親也是這樣」,爸爸的光環是否曾成為他的壓力?他說那種壓力太無謂了,並搞笑說,家裡只有媽媽會介意、抱怨爸爸的照片頻頻出現在各大樓外牆、捷運車廂或中華電信工程車上。

吳定謙《小兒子》。(故事工廠)

吳定謙說,他大學念戲劇系,白天上課、晚上排戲,每晚回家時媽媽都已經睡了,反而跟夜貓子的爸爸,經常一起看電視裡的老片,邊聊天、邊順勢接電影裡的台詞,順便有一搭沒一搭報告自己的近況,父子兩因此多了很多相處時間,「我這個爸爸滿好的,從來不會對我下指導棋,我們都是各自聊各自的事,最近過得順不順利」。可惜的是,他前幾年搬出來住,就少了這段夜晚父子的獨處的時光。不過去年爸爸的公司去旅遊,他被分派跟爸爸同房,「我們才發現很久沒有這樣父子徹夜長談了,那時他剛忙完金馬獎主席工作,還聊了很多秘辛」。

出道十多年仍總被問「何時回去接班」的藍鈞天說,他其實已很確認自己要走演員這條路,拜託大家以後別再問這一題了:「我不會回去接班!」

《小兒子》藍鈞天。(故事工廠)

藍鈞天說,他11歲就出國念書,跟家人從來沒有長時間相處過,他後來花很久時間重建父子關係。因為他之前就立志這輩子要成為一個好父親,有次在禱告時聽到上帝的聲音:「如果你還沒做好一個很好的兒子,要怎麼成為一個好父親?」當時很痛苦的他,決定先從好兒子做起。因此2010他把台灣的演藝工作解約、房子賣掉,放下所有一切,跟爸爸講說「我要回來」,他去了香港、回到父親身邊工作,但後來被派去廣州,直到2014年,他接到《一把青》劇本,連爸爸也支持他:「那你就去吧!」讓他覺得很多事情都是安排好的。也更確認接班絕對不是他的人生目標。

「現在我知道自己有想走的路,爸爸也非常接受,但我還是希望他可以為我感到驕傲。可以確定的是,我不會接班,但我還是我父親的孩子,因為我很愛戲劇表演,這是我想要做的事,我永遠都不會離開這圈子!」

《小兒子》李天柱、吳定謙、藍鈞天、陳玄家。(粘耿豪攝)

身為人父的李天柱則提醒有同樣疑惑與掙扎的為人子女者:「為什麼不跟爸爸分享榮耀?他可能開花,而你可能是那個果,你們是一體的,不應該把花跟果分開來比較,不需要覺得是包袱累贅,那是上天給你的養分,是大家都太急著拿花跟果子比較了」。

劇中飾演小兒子小時候的是11歲的陳玄家,他是明華園第四代,爸爸是明華園第一武生陳子豪,他從三歲開始就有多達百場的演出經驗,站上舞台落落大方,個頭小小的他還說希望自己不要長太快,以免明年要繼續演出時突然長高了不適合演。雖然演出經驗豐富,不過陳玄家說,演戲還是難免都還會有一點壓力,他 最害怕在台上出糗、忘記台詞,他不好意思地說:「以前有忘記過,還唱歌唱到破音過!通常演出當天會超級緊張,太緊張就會肚子痛到受不了!」

《小兒子》李天柱、吳定謙、藍鈞天、陳玄家以及其他主要演員。(粘耿豪攝)

《小兒子》由編導黃致凱改編華文界重量級作家駱以軍同名散文集。講述一個小說家藉由書寫,記錄他與小兒子之間的成長故事。多年後,他開始慢慢失智,唯一記得的是自己曾寫下的文字。在外打拼多年的小兒子,被迫重新學習和父親相處,透過回憶書中的往事,來延緩父親記憶流失的速度,卻也為自己上了一堂珍貴的生命課程。此外另有劉珊珊、蔡亘晏、郭耀仁、朱家儀、林東緒與楊棟清等劇場好手參與演出,無論是題材或卡司都令戲迷引頸企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