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2/導演余蒨蒨渾身喜感 演員路擦身而過

余蒨蒨(中)指導關曉彤、張雲龍拍戲。

56歲的導演余蒨蒨入行35年,23年前曾到大陸執導劉曉慶主演的《火燒阿房宮》,也執導過花系列、《雪天使》、《升空高飛》等經典台劇。近年在大陸發展,拍過作品包括《溫柔的慈悲》、《濤女郎》、《幸福又見彩虹》及一線小生張雲龍、小旦關曉彤主演仙俠劇《軒轅劍之漢之雲》,資歷完整豐富。

余蒨蒨為了力挺與她有多年交情、第一次擔任製作人的老友陳永來,時隔6年回台執導週日電視劇《你有念大學嗎?》,她帶攝影、燈光團隊幫忙,導演費有打折?她開玩笑說:「打到骨折。」事實上她把導演費補貼給自己的團隊,雖是救火,直到最後一刻都沒鬆懈,3個月暴瘦5公斤,她感性說:「我對導戲很有熱忱,要把它做好做滿,不輕言退休。」

導演個性率直認真,和劇組及演員們相處像一家人,和樂氣氛讓演員拍起戲來自在又開心。安心亞劇中和禾浩辰有許多親密可愛、幼稚好笑動作,很多橋段都是導演和他們即興玩出來,安心亞劇中有場邊抖腳邊搖頭對禾浩辰說「喜歡我」的戲,安心亞一做動作就笑場,最後拍了4、5次才成功。

指導安心亞及禾浩辰拍戲。

余蒨蒨的啟蒙師父是何東興,當年何東興執導潘迎紫、孟飛的經典劇《神鵰俠侶》,余蒨蒨剛入行,在劇組當場記,後來到周遊(阿姑)公司,因緣際會又跟了資深名導李岳峰拍3、4檔戲,直到與導演王玫合作才開竅。余蒨蒨從場記、攝影助理、副導一路爬升至導演,回想導演之路要感謝的人很多,其中一個是周遊,當時周遊在中視製作不少好戲,余蒨蒨在她公司學到不少,還因此成為第一個女外景錄影師。

余蒨蒨說,「以前女孩不能碰機器,周遊讓我操機,我每天看導演怎麼拍、燈光怎麼打,當副導之後就駕輕就熟,當年如果沒當攝影助理,我不會那麼快當導演,所以很感謝阿姑,成就現在的我」。余蒨蒨當副導時,曾和爾冬陞合作,爾看她渾身喜感,主動問要不要到香港拍電影《天天星期七》,「因為他覺得我很愛演,但是他叫我先剔眉毛,我不要」,雖然自斷演員路,不過她戲魂不散,每導必演,在《你有念大學嗎?》一下演路人甲、一下演櫃姐,還被誇「演得最好」。

余蒨蒨28歲開始當導演,期間曾到胡錦工作室,由於胡錦與大導李翰祥很有淵源,當時余蒨蒨曾跟著李翰祥到韓國拍《金瓶雙艷》等三部曲。隔年,李翰祥到大陸第一次拍電視劇,拍的是劉曉慶主演《火燒阿房宮》,李翰祥找余蒨蒨一同前往。她說,李翰祥拍電視劇仍用電影概念拍,「每天半夜3點,我們就會發現門縫下有紙丟進來,他每天給一場戲,還有他手寫的分鏡」。

余蒨蒨印象最深刻的是,《火燒阿房宮》在河北涿州影城取景,每早群眾演員光穿戲服可以從早上6點到11點都沒穿好,老到8、90歲,小到6歲都有,300、800人群眾演員在現場,「800人吃飯什麼概念,還要睡個午覺,然後拍幾個鏡頭就收工了。其實200人就可以」。當時環境差,加上過10月就入冬,她每天得熱水澡的人,結果洗冷水洗到感冒,執導了2個月意外得肺炎。

她被送到當地診所,打針打了3天沒好,還發現名字被護士寫成「魚欠欠」,她說不是這3個字,護士硬說「不就是個名字嗎」,讓她氣得差點病都好了。她笑說,那時候台灣人值錢,劇組看她病沒好,緊急再把她送到協和醫院,後來她提前回台,「工作人員告訴我,李導有一天站起來要拿帶剪接帶給製作方看,他罵完的最後一句話是『余蒨蒨這兔崽子,跑了就不回來了』,倒下就死了」,至今她常自嘲「李翰祥生前最後罵的人就是我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