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/王琄挑戰「零演技」 是元介眉毛有事變有戲

王琄(右)和是元介談入圍金鐘。盧禕祺攝

金鐘視后王琄今年以《阿青,回家了》與同劇的是元介入圍迷你劇集女配、男配角。王琄直言,演員要對自己誠實,更要有榮譽感,她近來常被問想不想再拿獎,「說實話當然希望」,已有3座獎座肯定的她,坦率道出內心渴望。評審若考量這部戲只能從入圍的2個獎項中選1個,她笑言:「那我絕對不讓他(是元介)。」是元介則抱平常心,已入圍過金曲、金鐘,他希望把三金的地毯都走過,接下來目標是金馬獎。

是元介專心拍戲之餘仍想唱歌,時隔4年,月底將推出單曲,加上入圍金鐘,可謂雙喜臨門。公布入圍當天,他在海邊拍MV,風浪大又下雨,情歌要表現悲傷情緒,導演周美玲知道他開心極了,對他說:「你現在應該沒辦法悲傷,不然你表演喜極而泣好了。」他形容當時情緒是「臉上很感動,心裡很澎湃」,他說當年第一次入圍金鐘時覺得「怎麼可能」,第2次入圍是4年前的《我的自由年代》,當時很興奮,這次原本一顆心懸在那,公布入圍後,心情反而平靜,有種安定感。

是元介外型濃眉大眼,拍戲時習慣挑眉,在鏡頭前微動就明顯,這次拍《阿青》,視后王琄大方分享表演心法,對他直言「你眉毛很有事耶」,於是他稍微「動手腳」,把眉毛打薄,讓角色外型看起來有層次感。早在12年前,他們合拍過大愛的戲,當時是元介還是歌手,他常載王琄回家,笑稱有段「溫馨接送情」,王琄會在車上提點他,是元介說:「那時候琄姊講什麼,我完全聽不懂」。

再次和王琄合作,是元介心理壓力大,「我當演員這麼久,對人的感覺一定有,但這次有一場我要和電視機裡的琄姊隔空飆戲,滿大的挑戰」。他說,導演拍這場戲之前對他說「王琄很強,你不能弱掉」,那場戲是當天的第1場,他本來頭腦昏沉,聽完導演的話瞬間驚醒,那陣子常常一早起來就拍哭戲,2周的拍攝時間,戲裡因有打官司情節,整個人彷彿經歷了3、4年的煎熬。

該劇講述妥瑞兒飽受社會歧視,進而犯下殺人大錯的故事,是元介演妥瑞兒阿青的哥哥,因弟弟犯錯而自責,為了演活工人,他在劇中吃檳榔、台客腔樣樣來,兄弟之間也有衝突戲。他坦言,當時拍完近1個月都走不出角色的憂鬱,「我自己後來回頭看影片,會覺得『這是我嗎』?」

王琄演出被害人的母親,劇中有場她在媒體前忍淚控訴,是元介聲淚俱下跪求原諒的戲,濃烈情緒讓人震撼。王琄在小細節處理角色,認為這個母親是知識份子(生物老師),「面對這種事,它也會有『我還良善得起來嗎』的疑問」,她透過技術性表演方式,先把頭、身體彎下來,做雙手碰地板動作,這樣就會出現滿眼血絲狀態,鏡頭前也讓肌肉呈現鬆垮、眼神放空狀態。

是元介為表現頹廢感,拍攝初期不上妝,「我的造型師就是枕頭,每天睡起來,整個人的外型是『亂』的樣子」,王琄後期也素顏入鏡,導演還幫他們補了黑眼圈妝,做出時間感的變化。王琄說,劇中的喪子心情,不崩潰的表演狀態比直接演哭戲更難詮釋。王琄是圈內許多演員的戲劇表演老師,是元介這次與王琄同框演戲,最開心的是從前輩身上吸取大量的表演養分,他自己這些年成長許多,對於王琄的表演語言也聽懂了,心裡感到踏實,更覺得幸運,對王琄充滿感謝。

王琄當時看了小燈泡的媽媽受訪影片,也看了心理學、哲學等相關書籍堆疊這個受害者母親角色,「我想過,人到底會不會死,如果人不會死,那我殺了他有沒有用,最終,放不過的都是自己」。她分享,「戲劇源於生活,這些年我對生活的觀察與理解,希望挑戰『零演技』,這是我的企圖,就像爬山,有被看見,但能不能被青睞,不知道」。

攝影/盧禕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