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年前開始,先是槓上柯市長的台大醫院、曝光飛輪海成員們私下的關係、「下雨引發地震說」、公開發言抵制三立電視,以及力挺婚姻平權等等,自己的言論對媒體和輿論的影響,以及經紀人必須承受的壓力,炎亞綸對這一切心知肚明。我們問他,從飛輪海單飛這幾年一路走來,在網友心中由黑轉紅,從人見人罵,到今天得到「炎P」「炎神」稱號,炎教授自己怎麼看?炎亞綸聳聳肩,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變化。「如果你是指對網路上的輿論或者酸民,我是真的完全沒感覺了。」
炎亞綸講起話來口齒清晰,不疾不徐,條理明確,幾乎沒有廢字,與他早期偶像氣息稍重的形象有段差距。炎亞綸的公眾形象從偶像開始質變,大家最記得的,就是2015年初他在臉書公開批評柯文哲;不到一個月後,就是「下雨引發地震說」。無論願不願意,這兩件事都讓他一戰成名,也是將他徹底地致之死地於後生的關鍵。
看到網路上排山倒海的留言和攻擊,炎亞綸坦言,開始真的覺得自己從此完蛋了。家裡躲了幾天,後來試著出門去健身房運動、看電影,發現情況不如想像中嚴重。「大家都如常地過生活,對我來說天大的事,在一般人的生活裡,也沒有這麼重要。沒人過來指著我的臉破口大罵。不是說我做的沒錯,而是網路上攻擊的語言與現實生活中是有段差距的,漸漸就沒有那麼害怕了。」
他為自己說的話,濺起的水花沒有比較小。包括公開承認飛輪海的團員們私底下不是朋友,讓無數粉絲的復合夢碎。炎亞綸說,他只是不想再假裝彼此還是有聯絡的好朋友罷了,把不是的事情坦白說出來,遠比謊言被揭穿來得輕鬆。他覺得大眾的心態很有趣,不希望自己被騙,又一直活在美好的謊言裡。「我要引述柯P的一句話:『當一個人說真話被當成英雄的時候,這個社會就是出了問題。』」
說不中聽的話 做自己認為對的事
聊沒幾句,炎亞綸直接跳進他之前對台灣影視產業的批評:「我看到訪綱上有提到。」舉起手上的紙,才發現他一直把訪綱握在手上,早就有備而來。2016年底,炎亞綸公開在臉書上發文批判或檢討主流電視產業,引發輿論譁然,甚至被視為「自殺式」攻擊。很多人好奇,他有沒有考慮過可能的後果?「我並不是衝動發言。」明白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會引發的後續效應,「就是知道能夠造成多少影響才說,後果如何,我很清楚。」
做自己之前 先學會不做自己
丟出震撼彈之後,的確收到了一些回擊,但他都無所謂。「很多人願意留下來演戲,真的是因為愛台灣。而我們因為愛台灣放掉其他的機會和邀約,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環境和品質,對演員來說是很難受的。」許多業界的工作人員,以及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演員們事後私下聯絡他,或傳訊息來鼓勵他,跟他說:「謝謝你幫我們講話」。他認為:「應該要慶幸,現在有人願意講出來,當所有人都沈默的時候,那就是全盤皆輸。」
30歲以後的藝界人生
去年11月才剛過31歲生日,炎亞綸說他很期待30歲以後的生活。想寫劇本,想演個類似《地心引力》中珊卓.布拉克的獨角戲角色,他的新戲2月就要開拍,今年預計去美國上課學編劇和導演,最近還想報名演員凱文.史貝西的網路戲劇課程。「連演戲都可以去網路上課,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,人有各種方式去完成夢想,最重要的是,不要讓任何人阻止你接近自己的夢想。」他開玩笑說,現在的願望很卑微:只要能夠拿到一個完整的劇本就好。